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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烟花三月婺源行(完整长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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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烟花三月婺源行(完整长文)

2023-05-11 15:06:13 9858

烟花三月婺源行


一、心灵向往的地方


3月中旬我去了一趟南方,在那儿待了8天,回京后就感觉有点不适,至今仍不太适应北京的气候,别说隔三差五漫天飞扬的沙尘暴,光那干燥少雨的天气就让身体难以接受,我的身体被那个地方养刁了。除了来自身体的直接感受,还有发自内心深处的向往,那儿的乡村看似与其他地方无异,却又有其独特的气质内核,目之所及的风土人情皆是耐人寻味的风景,纵使是去过全国80多个城市的我也尚未找到可以与之媲美的地方,只是我的文学修养不够,很难用恰当的文字将其表述出来,以至于迟迟不敢动笔,生怕我拙劣的文笔影响了大家对它所应具有的美好印象,而这是一个去了还想再去的地方,它就是婺源。
婺源,有中国最美的农村之称,这绝非是徒有其名,我2021年清明第一次去的时候就被它深深地吸引了,此后也曾计划再去,怎奈疫情不作美,连续三次的行程都只能遗憾取消,今年没有了之前的出行限制,那就去邂逅它最美的时节吧!

原本是将档期定在植树节那一周,有队友担心抢不着票建议延期一周,考虑到即使延期也还在油菜花期之内,也就同意了。怎料夜长梦多,随着日期的临近,天气却出现了不太乐观的变化,大雨、中雨、阴天……老天似乎是存心与我们作对,有些队友开始动摇了,12个报名的人当中有7个人先后以不同理由退出,那个建议我延期的队友也打了退堂鼓。户外约伴就是这样,队员们可以有很多选择变化,作为领队却往往只能坚守,虽然我也担心出行期间雨势太大,但我不打算因此作罢,大不了雨战,那些坚持下来的队友更坚定了我的意志,不过路线还是要调整一下,适当降低强度也是应对雨天的必要策略。
我们先坐夕发朝至的火车到九江,再换乘高铁去婺源,中间有一两个小时的间隔,本打算插空去浔阳江头追思**居士,可站外雨滴如珠,只好将希望寄托在下一次。等第二拨队友到达,雨势减小,我们去外面吃了早餐,顺便打包了一些路餐,回到车站后不久就开始检票前往婺源。高铁向着太阳升起的地方飞速行驶,不过窗外并不能看见太阳,雨水倒是隔三差五地敲打着车窗,婺源的天气将会是什么样呢?窗外田间地头里金黄色的油菜花闯入了眼帘,瞬间打断了对于天气的烦扰。到达婺源站时雨已经停了,我们打了个车去中平村(出站口右侧有到篁岭的班车,途经李坑、江湾、中平村等地,价格10-20元),当我们下车近距离感受白墙黛瓦周围的油菜花以及雨后清新的空气,内心不由自主地兴奋起来,只是不知道那些被雨吓退的人心中会是何感想?

江湾镇中平村也颇有历史,据说是婺源叶姓始居地,始迁祖叶林秀,字实夫,仕唐为秀州司户参军,是叶硕之二十世孙。唐天祐四年(907年),朱温篡唐称帝,叶林秀檄讨未济所志,遂由歙县黄墩迁居婺东胡岱山前(今中平村一带),初名钱塘。时人叹其忠贞,能全唐节,士咸称曰“全唐叶”。所居溪山桥堨,因以为名之曰“全唐桥”,后世遂有全唐叶氏之号,是为全唐叶氏始祖。林秀四传至文义,字世质,上舍生,守正不阿,能剖乡里曲直,人感其德,故号所居曰“忠平”。叶文义因称中平公,后故把钱塘改为中平。当然,对于其中的历史传承,我并没有细细考究,村中的古樟树、石桥等应该是最好的见证者。

遥望中平村

从中平村一路向北行进,油菜花虽然已不是什么稀奇之物,但它与不同山形、村落或桃花搭配却也总能构造出不一样的景致,我们也不由自主地驻足观赏和拍照。沿着芙蓉岭古道上行至5公里附近,一抹娇艳的红色挂在青石板路的上方,是杜鹃花,这又是一个意外惊喜,山下油菜花,山上杜鹃花,可谓是双丰收。

芙蓉岭古道的最高点有一关口,目前仍保存的比较完整。相传,当年岳飞带兵经过芙蓉岭,见旃坑村紫气腾腾,有天子地貌,于是在芙蓉岭头修筑此关,以聚西北来风,阻挡旃坑村之龙气。后来旃坑人知晓后,才在关洞内砌了这两堵交错的石墙,一边往左,一边往右,以阻挡北风,保住了村庄的“风水”。如今,婺源还有“旃坑本是状元龙,坏了芙蓉一线风”的说法,婺源江湾人更是对此深信不疑,其中原因大家都懂的。关洞南北分别题额“玉京雲路”、“寶婺天關”,款落“万历甲申”(1584年)、“江世称立”,其中其中“玉京”的“京”字“口”中还多了一横。“玉京”为道家所称的天帝居所,也指帝都,古时婺源书生北上应试,都要经过这里,京字加一横,誉为进京赶考,“一举成名”之吉兆。至于“寶婺天關”,应与“婺源”县名来历有关。相传,婺源置县时,恰逢婺女星在京城长安东南方向出现,唐玄宗或因受身边脂粉气的感染,一时龙心大悦,随口钦定“婺源”为新置县名,意为“婺女之源”。婺女为神话传说中一位美丽贤惠、坚强勇敢的女子,唐李商隐《七夕偶题》诗曰:“宝婺摇珠佩,嫦娥照玉轮”。婺源也因此成为传说中婺女的家乡,古时,婺源境内建有多处婺女庙,供奉婺女娘娘。“宝婺天关”即为婺女所在的天门,喻为天上仙境。
关口南边东侧有一“五猖庙”,其屋顶业已破败,复建时直接在石墙上盖了铁皮,显得与古道和关门格格不入。庙旁有一条路沿古城墙拾级而上,到达灵山寺,至大畈村,就是朱元璋当年所说的“好大一片畈”的地方。关口北边有去往芙蓉岭村的下山路,上山容易下山难的境况马上就能体会到,被岁月磨平的石板路加上雨雾的滋润,看似平整的古道也变得湿滑,普通登山鞋的抓地差能力也失去了作用,一不小心就会滑倒,应对策略是不要光踩石头,而是尽量往有泥土、落叶或杂草上踩,鞋底的摩擦增加了,自然就会稳一点。

寶婺天關

循着古道来到芙蓉岭村,芙蓉溪穿村而下,村中土楼依溪傍路,都有了年头,目前村里只有屈指可数的老人留守。村里的门牌上写着“溪头乡芙蓉岭”,村头一块石头上却刻着“夫容嶺”三字,落款为“嘉靖已酉”(1549年)、“東必九股武山”。这个曼妙的村名确实让人困惑不已,不知是“夫容岭”,还是“芙蓉岭”?据当地人传:当年有位大户人家小姐,芳名“芙蓉”,嫁到岭那边的江湾,不幸猝死岭上,其夫悲痛欲绝,迁居于此,为其守灵,“芙蓉岭”由此而来。至于为何写成“夫容”,没人知道其来历,不知是否和那位失去“爱妻”的男子有关吗?关于芙蓉岭的来历还有另一说法。芙蓉岭位于灵山下,因灵山一峰凸起,群峰拱护,形似芙蓉,故称芙蓉山,或芙蓉峰,峰下山岭则为“芙蓉岭”。

芙蓉岭

离开了芙蓉岭,沿公路下行,至田湾向西南折转至邦彦坑村,这是一个位于半山坳中的一个小山村,有着190多年的历史,由原大畈乡古蜀地村吴姓迁此建村,期望子孙才深识广,俱为邦之彦士而名。我们在村前的亭子里休整补给,随后循着村东的大樟树上山,在田间地头转了大半圈才发现村中也有古道可以直接上来。古道上的视野开阔,可付款整个村子,古朴的房舍在坡地上错落有致地分布着,似有几分篁岭的意境。

邦彦坑村

邦彦坑村西南2.5公里处的汪路岭,此村只剩聊聊数户,村里的小学也荒废了很久。汪路岭西边有古道通往汪坑,从路上的杂草看,除了村民偶尔会走走,应该是很少有人再问津了,不过在接近汪坑一侧时,古道又重新焕发出了荣光,而我们又再次被眼前的景色惊艳到了,成片的金黄色油菜花、白色的徽派建筑以及萦绕在远方山头的天青色云雾在我们面前徐徐展开,或者说是我们误入了水墨画卷中,此时的我们除了赞叹也就只好不断的按快门了。汪坑对面是汪潭,徽州方言汪湾同音,汪潭也就成了现在的湾潭。

汪路岭

汪坑

由于天气和大家的状态都还不错,我们决定多溜达溜达,先顺着河边的公路去下游的上坦和井坞,再循古道迂回至西北方向的珊厚、龙尾、里岭等地。上坦村和井坞村都属于江湾镇晓起村委会管辖。上坦村始建于宋代,村子三面依山,一面傍水,村内纵横交错的小巷均以青石板铺成,清建筑有十几处,电影《我不是潘金莲》就是在这里取景拍摄,而村边横跨两岸的简易木桥也是游客们喜爱的拍照地。井坞村是一个重要的登山入口,村西北有古道通往珊厚村、自由村、庆源古村等地。珊厚村的海拔近500米,周围农田环绕、菜花飘香,犹如世外桃源。

上坦

井坞

珊厚梯田

我们沿着珊厚村边的小路东行,先翻上一个小垭口,随后战战兢兢地踩着狭窄湿滑的古道下坡,身后偶尔可以听到有人滑倒的声音。下降了300多米之后,我们来到了一条灌溉水渠边,其边上是一条与之并行的机耕道,我们紧绷的神经终于可以放松,到达里岭村时天色已渐暗,不过能在高处俯瞰西岸村和龙尾村周边壮阔的金色花海,这点辛劳又算得了什么呢!其实里岭村的风光也是非常不错,只是傍晚光线欠佳,没能好好细赏,还是先入住农家院饱餐一顿,景色留待明天再赏也不迟。

珊厚村

俯瞰西岸村和龙尾村

里岭村

二、不期而遇的陡坡

我们是在旅游出行平台按最优价格找的农家院,出乎意料的是此农家院位置极佳,可以俯瞰整个里岭,且只要推开窗户就行。农家院由老两口经营,人很实在,做的饭菜清香可口,昨夜吃饭时还抓了很多红薯干给我们吃。农家特有的烤火装置也帮了我们大忙,洗完的衣服袜子一晚上全干了。早餐的量也给的足,我们吃饱喝足之后还在他们家屋顶拍了全景合影,大叔的拍照技能虽然生疏,但可以看得出他是很用心地帮我们拍。这一切都停当了,我们才开始新一天的行程。

江岭村

第一站是在村子里转转,里岭与外岭共同构成了江岭村,这是个宋姓村落,村中绝大多数都是宋氏后裔,唐朝的宋璟是祖上名臣。宋璟为唐玄宗时期的名相,宋代历史学家、文学家司马光在《资治通鉴》中评论唐代**时说:“姚崇、宋璟相继为相,姚崇善于应变成务,宋璟善于守法持正。二人志操不同,然而协力辅佐,使赋役宽平,刑法清省,百姓富庶。唐代贤相,前称房玄龄、杜如晦,后称姚崇、宋璟,其他人,莫得比焉。”唐代末期,朱温谋叛,决意篡夺李氏江山,疯狂残害宋璟的后代,于是这些宋璟的后人跋涉千里,在安徽省休宁县璜茅村隐居下来,数百年后又有一支于元代末年从璜茅迁居江岭。由此推算,江岭宋氏已经在这里繁衍生息了六百多年。

里岭

俯瞰江岭村

里岭有宋氏的宗祠,叫“仁本堂”,堂前门楼原本有非常精致的砖雕,雕着花卉鱼虫、飞禽走兽、梅兰竹菊和福禄寿禧,可惜都在文革时破坏得差不多了,现在只能看到一些隐隐约约的形迹。外岭则有一座宋璟公祠,是江岭宋姓遥祭远祖宋璟公的公共祠堂,祠堂格局也同样分前堂、后堂和寝堂三部分,但比里岭的仁本堂要巍峨气派得多,砖雕、石雕、木雕都相当精美,也比仁本堂保存得要好一些。由于时间的关系,我们这次没有到宋璟公祠打卡,而是走马观花地穿过村子,顺着公路到北边的制高点观景,从整体上看,江岭山坡上以梯田为主,受地势限制,其油菜花规模相对小一些,主要是展现立体感,最为壮观的是远处山谷中的那片金色花毯,即西岸村和龙尾村周边的领地,不过江岭具有宽阔的视野,找到合适的角度就可以将远近的油菜花海尽收眼底。

油菜花海

领略了十万亩油菜花的壮阔,我们继续北上,全天36公里累计近2000米爬升的行程还是有些挑战的。行至江岭北边公路的农家院附近,我们从一客栈屋后折向西上山,按计划路线,这一段的爬升有260米左右。从公路往西不到300米的地方是江岭头,此处尚有几户人家居住,山路的路口在最东边那户人家门前,穿过去之后就有明显的林间小道。顺着小道上山,几百米后到了一三岔路口,我们纠结了一下,还是按第一印象选择相对明显的山脊小道向左上行,走了一会儿我核对轨迹,发现与计划路线偏离了,只是我们走的路依然非常成熟,或许是探得了一条新路,从方向判断应该可以比计划路线少绕一个弯,因此大家也就没在意,还不停的通过海拔相互鼓励即将到顶。然而,当我们走到与计划轨迹最高点相当的海拔时,发现爬升还没有结束,虽然都有些困惑,但这路除了坡度略大外没有什么可挑剔的,也就硬着头皮继续上。

江岭头

又到了一岔路口,一条是往左侧山腰,一条还是刚才的山脊路,我是打算走山腰,这样或许能少一点爬升,有队友虽然觉得还是一如既往地走山脊好,可也依然跟着我转向了山腰。沿山腰走了一两百米,道路上的枝条越来越密,大家都不想钻,于是又退回到山脊路口。历尽艰辛来到山顶,实测海拔为853米,比原计划多了近170米爬升,不过看到山顶上有气象监测站,我们也安心了许多,按常理来讲,山的另一边也会有路。

在山顶休息了几分钟,大家开始你一言我一语地商讨从哪条路下去,有认真提建议的,也有纯打岔起哄的,场景顿时切换到了菜市场,这样可讨论不出什么来……我背起了包便直接往南边的山脊探去,起初的路迹很明显,300多米之后就逐渐被灌木所掩盖,倒也还勉强能走,只是方向南辕北辙,更让人困惑的是这期间没有发现往西边去的下山路。我只好原路返回,并在刚才登顶的路口遇到了从另一边探路无功而返的队友,他们说北边也没路,我看了一下确实林子比较密。因山顶距西边的路仅有四五百米左右,我决定直接往下切,有3个队友跟了上来,另外一个队友则退回到上山时的岔路口处按计划路线走。

西边的山脊虽然没有路,但由于都是乔木,走起来倒不扎,只是坡面有点陡,好几处的坡估计有60度,且覆在表面上的土是松的。我在前面开路,大家稳步跟进,遇到比较陡的地方绕行,抓树的时候找那些稳固的活树干。眼看就要到之前有人实走的轨迹附近,我的第一想法是接上成熟路就好了,因参考轨迹是在山沟里,于是我离开了山脊往沟里探。下沟的地方约有70度,土也是松的,且没有合适的树可以抓,我先清掉了坡上腐烂的树木以防后面的人误抓,然后压低重心一只脚一只脚地慢慢探下去。这些动作我本以为离我仅数米的队友都看到了,怎料我到了沟里刚转过身,跟在后面的一个队友便按正常步伐往我下坡时右手边有棵小树的地方走下来。那儿比我下沟的地方更陡,队友控制不住速度,荒乱中抓那棵小树,不巧的是树已腐烂……这一切都发生的太快,所幸的是没有伤到要害。我们到庆源古村卫生室给队友处理伤口,队友却担心影响我们的行程而决定下撤(半个月后我与队友沟通,得知伤口已基本痊愈)。

庆源古村

少了一个步调一致的队友对我们来说无疑是一个重大损失,当天下午我们也无心再爬山,只是以最便捷的路径前往官坑古村住宿休整。

回顾这一天的历程是为了更好地总结经验教训,户外徒步有很多不确定的因素,事前预防好过事后补救,哪怕繁琐一些也是必要的,有时候一点点的疏忽都可能造成难以预料的后果,在陌生的山野探路更是要慎之又慎,没有到达目的地之前都不能大意,且要控制好节奏,尽量为后面的行程留出足够的时间。队伍越大,需要关注的点也越多,领队的责任也就越大,而这也是我要不断学习和提高的地方。另外,为了不误导大家,我上传的轨迹并不含探路的这一段,而是采用另一个队友所走的常规山路的轨迹。

官坑古村


三、穿越古今的村落

昨夜住宿的官坑村又名官源村,是一座1200多年的古村。公元783年,唐代观察史洪经纶与子迁徙至婺源官源(今官坑),以官名地,寓意儿孙代代加官进爵,连绵不断。村庄与段莘水库相依,和江岭相连,桃溪和觉水两条溪穿村而过。我们所住的农家院屋顶视野开阔,放眼望去,周围是粉墙黛瓦、山间云雾和油菜花海,仿佛置身水墨画中。
官坑周边有两条古道,一条向北经觉岭到黄山休宁县板桥乡呈村,另一条向西经青山前往婺源县浙源乡岭脚村。我们这天计划走26公里左右,基本上是一路西进,最后的目的地是沱川乡。官坑到岭脚的古道保存完好,由于连接着两个古村,专门来这边徒步的人也很多,因此即使长期浸润在雨雾中,石板古道也不会像其他地方的那样滑。

官坑村

官坑岭脚古道

越到山顶,雾气也就越大,很长时间都看不到什么像样的景,正当我们陷于迷茫之际,风之神似乎听到了我们的召唤,前方的云雾被撕开了一个裂缝,剩下几缕青烟漂浮在对面的山际间,下面是“生长”在金黄色油菜花地上的岭脚村,此情此景,词穷的我也只能用如临仙境来形容。

岭脚云海

岭脚村位于婺源浙源乡,浙岭南侧,因坐落在浙岭的脚下而得名,古称“环川”,因四面环山而每面山上皆有山泉汇流至村中大河,故名。此村在春秋战国时期为吴国的门户,如今是婺源最北的村子,俗称婺源的北大门。这是一个古老的村子,村民以詹姓为主。隋末东阳郡赞治大夫詹初隐居庐源(即庐坑),其第八代孙詹必明为山阴县令隐居宋村,孙詹朗(字之谏)在唐僖宗年间由附近的宋村迁入岭脚村定居,迄今有一千多年历史。岭脚的居民原有詹、王、刘、张、曹、叶、韩、程八姓,现在的主要居民为詹姓,叶、韩、程三姓居民已外迁。岭脚村是一个古迹遍布的古村落,尤其以明清古建筑为代表,而自然风光更是如诗如画,田园、小溪、古木、**竹环绕村落,飞瀑、驿道、路亭、拱桥散布乡野。婺源老北站有发往岭脚的班车,从岭脚返回县城的末班车是15:40。

岭脚村

岭脚始迁祖詹朗与虹关詹氏始祖是同住宋村的亲兄弟,其共同的祖先为山阴县令詹必明,由庐源迁居宋村,岭脚詹氏与虹关詹氏合称为宋村派詹氏。“仰虹瑞紫气聚于阕里”,因名虹关,又名虹瑞关,是古代饶州通往徽州的必经之地,自南宋起,就是“徽饶古道”进入江西后最大的村落,故有“吴楚锁明天双地,徽饶古道第一关”之誉。这次因为要赶路就没有到岭脚村中仔细游览,不过在途径虹关村时顺便参观了留存的明清古建筑。对于我们这些门外汉来说,所谓参观也只是走马观花地看看热闹,看过之后也说不出个所以然。令我印象最为深刻的还是村口溪畔傲然屹立、冠如巨伞、遮天蔽日的千年古樟,其高26米,直径34米,冠幅达三亩,需6、7个成年男子全围方能抱住,以前我只见过老家的榕树长这么大。古樟下立有“江西十大古樟树”的标牌,古樟旁驿亭有一副字迹斑驳的楹联:“试问几何年曰宋曰唐古樟自晓,溯回多少事论荣论辱浙水长流”,明确地透露出这棵古樟树的千年树龄。

虹关之南是察关,察关村也是由唐朝庐源先锋兵马使詹必胜之子詹之谏于唐僖宗时所建,迄今一千二百余年。察关水口在两山夹一溪坞隘口之中,风景秀丽,以28株古树和拱桥为核心,包括水上“印石浮纱”、“祭酒厅”、古驿道等在内组成了水口景观,2007年被评为"中国景观村落"。察关祭酒桥也叫秀拱桥,据说此桥已经有800多年历史,这座桥也是婺源的代言物,经常出现在婺源的许多宣传画册、电视节目中,电影《闪闪红星》也曾在这里取景。

察关祭酒桥

按计划我们是自察关向西经万人尖前往沱川,可有个队友仍意犹未尽,且由于昨天的突发情况没有去浙源乡金庸祖居打卡,因此在早上刚从官坑出发时就提议绕道去浙源看看,当时我没有明确表态,一来担心加量影响下午赶火车,二来沿途七八公里以公路为主,走久了比较费脚。到察关时尚在11点,时间仍比较充裕,另外,我发现公路沿途都有农田,可以走田埂避开公路。与大家说明后都欣然同意,于是新的行程就敲定了,并约定到浙源乡吃午饭。话说走田间小道也是种不错的体验,油菜花有独特的清香,我们就这样徜徉在芬芳馥郁的花海中,稍微让人有点烦的是会有很多花瓣情不自禁地沾到衣服上与我们私奔……

浙源乡政府所在地的村落叫凤山村,是个查姓聚居的古村落。查姓于五代南唐间由歙县篁墩迁入婺源,始迁者为工部尚书查文徽之弟查文徵。宋乾德年间(963-967年),查文徵子元修任职京城太常寺九品太祝,乱世中携夫人程氏及甄、陶二子随父文徵公自休宁隐居婺源,后人尊文徵公为一世祖,元修为二世祖。从此,查氏在这里耕读并举,儒商结合,历经1040余年而不衰。及至明末清初,查氏已繁衍成巨族,修建了龙天塔、德仁公祠、立德堂、慎修堂等大量建筑。清康熙三年(1664)建查氏宗祠,以祭祀查氏文徵公等先祖。著名武侠作家金庸(查良镛)就是祖籍凤山的海宁人,村中还有金庸祖居,我们先去金庸祖居打了卡方才找了一家餐馆吃午饭,等菜的间歇顺便瞻仰了村口的古塔。这是一座由砖石搭建的六面七层高塔,建于明朝万历年间(1618年),距今有四百年之久,根据龙的水性和龙凤呈祥之意,又将宝塔称为“龙天宝塔”。

金庸祖居

龙天塔

吃了一顿有婺源风味的午餐后,我们沿浙源乡西北的村间步道行进,约两公里的地方有一条通往郑公山的古道,地图**其标为“龙天塔登山步道”,个人觉得如此命名不太准确,毕竟与龙天塔相距甚远,或许可以称其为“郑公山古道”。据查,也有称此古驿道为“寿喜古道”的,说是石板路上不时有疑似文字或图腾的东西,尽管有些模糊,但只要顿足细看,还是可以看到千百年来预示着美好夙愿的“福、禄、寿、喜”四个繁体字。我当时不知还有这些隐秘,也就没有细看。

郑公山背靠查平坦,海拔约370米,现有20多户人家,不过大部分已人去楼空,与因梯田油菜花走红的查平坦相比,这里原始安静,土坯房的大量保存,一切都还停滞在许多年以前,犹如一座天然古朴的博物馆,被外界誉为“最后的土墙部落”。根据婺源县地名志记载:“郑公山,明代,以郑姓始居山谷中而名,后衰。清初,邑内严田李氏徙此,沿用原名。”现为李姓和查姓共同居住,查姓约10代左右,由山脚下凤山村迁居至此。“一抹冷云遮半岭,千重古木满岩隈”,香榧、红豆杉、楠木、槐树、青栲等树木,葱茏叠**包围着村庄,千年桐的漫山遍野,彰显此处的古老风貌。

郑公山

从郑公山向西再向北,有一条起伏不大、相对平坦的山腰路,那一头的村子就叫查平坦,至今有千余年历史。此村位于海拔500米左右的山坳中,村舍周边都是梯田或茶树地,民居所在地则确实比较平坦,或许这就是查氏先祖赋予这个高山小村以平坦之名的原因。村中古树参天,风景宜人,除了梯田油菜花,还有粉红的桃花和乳白色的梨花,缭绕的云雾让徽派建筑若隐若现,让这个山村焕发出恍如仙境的美景,难怪许多摄影爱好者将其誉为“天上人家”,我们在村中穿行时遇到最多的也就是端着“长枪短炮”的影友。

查平坦

下午3点20左右我们离开查平坦,后面距沱川约有6公里的路程,起初我们以为都是下坡路,然后自村北的古道下到中间的公路时,发现后面还需要再翻过一座山,累计爬升约230米,若是常有人走的古道也还罢了,可山顶前后的1公里草木还比较茂密,石板被湮没在杂草中很难看清楚,之前两天都没摔跤的我竟然接连滑倒两次,真是晚节不保啊!不过同行的队友似乎是豁出去了,能跑起来的就不用走,到了后面成熟的东坑小沱古道更是如此,他们是害怕下去晚了赶不上火车,沱川到现场的末班车是14:50,现在下去肯定是得打车了,正常来说沱川到婺源站有四五十分钟就够,应该是来得及的,为此我有意压着点速度等后面的队友,欲速则不达,安全下山才最重要。到了沱川,我们通过附近酒店和做生意的商铺那儿找到了一辆车,顺利结束了本次婺源踏春精华游。在返城的车上,队友说:今天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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