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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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人可以抵抗光阴的流逝。山中无历日,寒尽不知年。
上一次在拉胡,还是2019年,转眼就是一个奥运年。
入山容易,看山难。
我常常不惮以自己的想法去揣度别人,或以一个片面的角度去揣度一座山。
然子非鱼,子也非山。
我白天这样看山,夜晚那样看山,在拉胡群山面前,我不过是蒙着双眼摸象的人。
我看一座山时,我看见什么——事物在我面前摊开,而我是否能看清它,是可以存疑的。
我一直以为,大地是平的,脚下是地,头顶一片天。后来才知晓,地球其实是圆的,地球,不过是飘在太空里的太阳系里的一块大石头。
再后来,人们才知道,太阳系也不过是不计其数的星系中的一个,地球也好,太阳也好,都不过是浩瀚的银河系星云里的沧海一粟。
再后来,人们才发现,银河系本身,也不过只是众多星系间的一粒尘埃。
再后来,我只不过是一个看山人,却未见南山。
于是,人的思维,突破和抵达什么样的疆域,人采取什么样的视角去观看,这个世界也就有了横看成岭侧成峰的全新异趣。
于是,拉胡南山在我面前摊开,我能看见什么?是看见它的白天与黑夜,还是看见它的过去与将来?是看见构成一座山的粒子的波动,还是看见时空在山的四周弯曲?
一个世界在我面前摊开,我能看见什么?是看见人与人的隔阂与误解、族群与族群之间的利益纷争,还是和谐共存?是看见世界的无垠、宇宙的渺小,还是别的更多的无以言说的一切?
我常坚信自己看见的一切,但事实上,真正决定能看见什么的,是人的思想。
于是,问题就变成了“你以为自己看见的就是你看见的吗?”
四年前我在这里驻足看见的还跟四年后我所看见的一样吗?我这样问自己,却无言以对。
我每天生活在喧嚣的世界里。我多么向往寂静。
然最大的寂静应该包括虫鸣、水流、鸟语、花开,以及树叶坠落割开空气,林中坚果落地震动山谷,空山人语响,远寺钟声慢;还应该包括炊烟直上,雾渐起,蝴蝶扇动翅膀,小鹿蹑脚走,太阳下山,狐狸精在书页间徘徊。
鸟鸣,从遥远的地方传来。
鸟鸣让我心神不宁。鸟叫一声,又叫一声,拉胡群山显得很空旷,我心里空落落的。
五耳君,我总觉得把什么东西遗落在了遥远的地方,是我所没能看见的。
2023年11月19日,在拉胡南山
大合照:
成员照:
在拉胡南山,留下我年轻的样子。
风景照:
2019年11月09日,在拉胡南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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