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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雨中,我拥有你—伯高线穿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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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雨中,我拥有你—伯高线穿越 2024-07-16 11:09:30

每年五月份都要到山里走两条线,这是雨季尚未来临冬雪已经消融的黄金时间。今年3月初新冠首阳,身体恢复到6月份就按耐不住了,首先和鑫仔去了他念他翁非常规线,因为大米勇垭口没走通,返回后又在野队带领下走了他念他翁常规线。真正的考验来了,接下来我和悦野哥、源源被著名探线大神雨花石领队邀请与原始人、风筝、空白一起探路伯高线,即伯舒拉岭穿越高黎贡山,计划10天。我心之忐忑无以言表,一是虽然适应了海拔,但体能明显没有恢复;二是看天气预报十天内几乎天天有雨。大家对雨的担忧并没有改变雨队的计划,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行前的见面会上雨队一眼就看出我病了,我很震惊,避重就轻地说了句没事的。我只是鞍马劳顿偶感风寒有点小感冒,自己在偷着吃药,没有和大家汇报。雨队说这条线没有下撤路线,身体不能出问题。我完全可以申请退出,但我了解自己的身体,还有路上两天的时间应该问题不大,实在不行到察瓦龙再退出也来得及,伯舒拉岭和高黎贡山都是我的向往,而且这是第一次和雨队出行,不能这样夭折。

D1  狼狈的一天。
早七点半从察瓦龙丽江宾馆出发,一路颠簸。219国道云南段已是柏油路,西藏境内都是土路,85公里的山路开了将近三个小时。10点半终于到达了徒步起点—海拔4636米的雄珠拉垭口。徒步以来还是第一次从高高的垭口开始徒步,如果想一路下行那就是想多了,有下必有上,一路的翻山越岭已经不记得站在多少个小垭口上。时而山腰侧切,时而坡路爬升,小雨已经伴随左右。祸不单行,本来就小感冒的我早上喝了酸粥吃了个臭鸡蛋导致途中又拉肚子了。看着六位大神脚步匆匆我顿时心情酸楚。
走到六公里处大家坐下来歇息,我回头望着来时路,心想此时返回去还为时不晚,但马上就压住了这个念头,想起亮亮笔记本上贴的那行字:  挺挺就过去了。在沉默中吃了点路餐。大脑真是个好东西,想什么别人都不知道。
支撑走下去的不仅是信念,还有美丽的风景。伯舒拉岭段一路绿油油的高山草甸有如新疆,有些杜鹃花还在盛开,地上的小花也是一片片。这只队伍都是高手,我走在最后,每翻到一个垭口领队和伙伴们就等等我,尤其天气不好,等人也是辛苦的,我心里惭愧万分,感觉是全运会都拿不了名次却去参加奥运会。好在除了原始人其她队员我都熟悉,不会太过嫌弃我。野队更是以极大的耐心在后面收我。
今天没有走到计划营地,走了9.5公里,爬升488米,在海拔4680的白隆措边扎营(行程数据均来自悦野哥),扎营后就下起了雨。晚上做了米饭和土豆炒胡萝卜。这次出行悦野哥又成了背夫,柴米油盐、桌椅板凳、锅碗瓢盆一应俱全。源源也帮我分担了很多物资,我的负重不到40斤。


D2 身体开始苏醒

早上又是濛濛细雨。野队六点就起来做了小米粥,煎了馒头片。配上咸鸭蛋和萝卜干咸菜。食欲不是太好,但桂圆小米粥还是可以的。人怂态度要端正。我笨鸟先飞,提前十五分钟出发,先翻小垭口,翻过垭口大神们就赶上来了。切过一个大草坡后又翻第二个垭口。翻第二个垭口时我们五个人和雨队走散了,空白跟着雨队走了山脊线,在雨中雨队的手台进水联系不畅通,在原计划的二湖营地没见到,我们就到三湖营地去等,结果各自都在不同的地方互相等。雨越下越大,野队干脆支起了塔帐我们避雨,原始人在帐篷里身体抖了一阵子就到帐外呼喊雨队和空白,让他们来避雨,他们俩已经湿透了干脆破罐子破摔冒雨继续前进,说怎么也得走到牧场营地。雨势稍弱后我们即出发,爬上一个平台,然后下行沿河谷奔往海拔4030的牧场营地。这一路走的很轻松,全程是布满野花的草甸,低矮的杜鹃林中有明显的路迹,虽然下雨心情也是杠杠好,感觉病弱的身体已经开始苏醒,披着绿色的雨衣如同大披风,在空旷的山间,在疾驰的速度下飘逸又潇洒。
走了大约四公里,看到满地的黄花,隐约看到右前方一个蓝色屋顶的房子,房前有橘色,那一定就是同伴的雨衣。营地到了,看来还有木屋可住。这个牧场有好几个木屋,雨队逐个查看了一下,选择了一个大的密封性也还不错的木屋,勉强可以容纳我们七人。雨队开始生火,我们出去观花。营地周围遍地都是矮科黄杜鹃和黄色的野花。找到了一些蘑菇都不是能吃的,灰常遗憾。温暖幸福的小木屋,我们把能烤的小配件都烤了一遍。后面七天的雨天再也没有过这样的木屋。
今天走了将近7小时,行进13公里,爬升只有377米。

D3. 爬升成为主旋律
昨夜下了一夜的雨,今早还是下个不停。雨队没有发话,大家就都乖乖地收拾好行李,耐心地等待天气的转好。此时谁也不能表达消极言论,不能探讨后面雨中行进的种种画面,否则情绪会传染。九点多,雨队出去看了看情况,说雨不算大,继续出发。我们又乖乖背起背包,出去感觉雨确实没有在木屋里听着那么大,沿河谷缓缓上升。今天开头就是重头戏,走了三五百米左右就是一个将近500的爬升。我担心拖后腿太严重就喝了点红牛,是泰国的八倍红牛。不知道是红牛的作用还是感冒已愈,今天的500爬升没那么累。上得垭口后向左斜切草坡路,切了有一公里左右望见了正前方的又一个垭口,不过这垭口只需爬升150多米。上垭口的路还算好走,虽然连续几日降雨路有点湿滑。漫山遍野郁郁葱葱,地上开满了各种颜色的小花,还不时有看不够的娇艳的杜鹃,只是和大神们同场竞技只能把美景留在记忆里,基本来不及停下来拍照。很有意思的是这里每个垭口上都有一道雪墙,还有六七十公分的雪没有化,绿油油的垭口草甸配上一道雪墙甚是漂亮,如果再有蓝天白云加持必是极美的。
下了第二个垭口又是同样的节目,草坡、流沙坡斜切,切了两公里后,又望见了前方的垭口。本以为今天翻了两个垭口爬升六百多已经差不多了。但是里程没有完成垭口就要翻不停。目测这个垭口要200多海拔。继续干吧。雨队觉得我们冒雨翻了两个垭口也挺辛苦了,自言自语一句: 不知道你们还走的动不。我今天的状态要好一些,说今天我们走20公里吧!雨队说:我支持!原始人说:精神可嘉。于是继续踩着不变的步伐向垭口冲击。下午三点十分就爬上了第三个垭口。这个垭口下去的路非常平坦,是连续的高山草甸。走过两个草甸后看见了前方山坡上美丽的杜鹃,左边一个很大的海子齐马拉卡措,在阴天下都很美。海子有个出口,水流向了下面的山谷。海子的上方是齐马拉卡山,有种刚柔并济的美。此时峡谷蒸腾起云雾,如水墨画一样。我们快速在小雨中扎营,继续期待明天的日照金山和碧绿的海子,尽管每天都以失望告终。
六点钟到野神大帐喝红茶、喝姜糖水、喝甜茶。喝的心理暖和眼含热泪。野队也不能钻进睡袋取暖,看到他身体有些抖。每天都要背50多斤的物资,出发时都有60+。柴米油盐、锅碗瓢盆吃的喝的。我们已经形成了依赖,每天都等着喊我们,喝茶啦!吃饭啦!还是那句话:涌泉之恩只能滴水相报。
晚上做了热乎乎的一锅紫菜面片汤,吃的很舒服。
今天行程9.5公里,爬升849米,有点辛苦。

D4  难度系数的提高
日照金山的期待果然落空,又是一夜的雨,早上也是小雨淅沥沥。谁说高原的天气说变就变,变的只是雨的大小而已。雨队的知识普及就是这里受印度洋暖湿气流影响,又有高黎贡山阻挡形成了雨区。我们趁雨小尽快收拾东西。出发前在野神的建议下爬上一个小平台,这里是拍齐马拉卡措最好的位置。天是如此的阴,湖却是那样的绿。


今天开始要和水打交道了。第一道河有点难度,难的在于换鞋还是跳河。原始人和风筝换鞋而过,我们其余的懒人向上游走,在一处相对窄的地方跳河而过。虽然有雪套保护鞋子还是进了点水,袜子潮湿的感觉。过河后开始爬垭口,我又笨鸟先飞,首先跳过河后立即向上爬升,但是不久就被大家追上了。翻过第一个垭口后来到了一处绝境断崖,下面峡谷幽深,上方云遮雾绕,气氛更加神秘和恐怖。雨队说断崖过不去,于是又重新爬回垭口,从另外一个方向下去。这边也不好走,要斜切一段碎石坡,窥视一下,右侧还是那个很深的有断崖的山谷,马上收回目光,胆战心惊、目不斜视地切过几十米长的碎石坡。心情稍微平复一下后,看到原始人开始山沟陡降,山沟的陡并不可怕,可怕的下去后有断崖。大概下之前是看了等高线,感觉他没有特别紧张,还安慰正在哆里哆嗦的我们说越往下越好走。狭长的山谷降了两百来米,下到谷底后小腿肌肉已经有些僵硬。
下到河谷后向左上方爬升,爬到一个平台后,又要开始爬300米的垭口。我开始抄近道走石海,后来还是被叫回来从右侧的大草坡上升。费劲九牛二虎之力爬上草坡后又是一段弯弯曲曲的碎石路。刚上碎石路小伙伴就趴在了一块大石头上且久久不动,我问她怎么样她一言不发,原来是刚才的陡坡使她产生了幻觉,以为左侧是深不见底的峡谷,其实只是很普通的碎石坡。我们俩艰难地向垭口进发。大约半小时挪上了垭口。垭口下去碎石泥路很湿滑,下到草甸又爬过一道雪墙后进入有矮杜鹃的草甸,远远地看到了帐篷,终于到了今天的营地。今天又冒雨走了10公里,爬升868米,很辛苦的一天。此路线出发之前看总体爬升3800,这两天就爬升1600多,后面的数据可能更加深不见底,看来我是被轨迹数据迷惑了。风筝说:雨队的线哪有轻松的。我可能太天真了,可如果不是天真也许就知难而退了,便没有了这次难忘的出行。
今天的路很辛苦也很刺激,大家都没怎么顾上拍照片。

D5. 灿烂的一天
早晨听到野神大喊一声天晴了!以为是精神出了问题。拉开帐篷一看真的是看到了久违的蓝天。太阳还躲在山的后面,但它已迫不及待地将温暖和朝思暮想的日照金山提前传递给我们。营地旁边的杜鹃墙更加明艳。我们做着早饭、看着风景、哼着小曲。一轮红日照到营地时来不及晒干帐篷就出发了。先下到河谷,过小河后开始今天的第一段杜鹃林爬升,路迹还很清晰。走出杜鹃林后就是一道道草坡和少量的沼泽地。爬上小垭口后开始下降,这段下降是很陡的矮杜鹃林,一脚下去能否站稳全靠自己的平衡能力。唯有这段下降中野队没有完全履行收队职责,没有随我们踏林而下而是另辟蹊径,结果很快就丢了一节登山杖,还丢了雨衣、保温杯和手台。经过艰难的半个多小时我们下到谷底,又跨过溪流开始爬草甸,向今天的第一个较大的垭口前进。一层层的草甸很耗时,一个多小时才爬上一个大平台。还差二十来米爬上平台时野队喊我快点上来,我很意外,他从来不催我的,知道我会尽力爬。我的节奏已经没法再快了,体能感觉到了极限。我千辛万苦地爬上这个平台时他还吹起了哨子,而且是不停地吹。再往上爬三十多米看到大家都坐在那里休息,我挪到大家那里一屁股坐下,随即老泪纵横。不知道是喜极而泣、是万般委屈还是脑子进满了水无处可流,徒步八年从来没有过的情感表达。听他们还在意犹未尽地讨论遇到大棕熊(出山后分析说是像大羚牛)的情节,和大棕熊对峙了很久,熊在吼叫,他们在吹笛子,最后熊还是跑向了远处的山坡。野神让我快点上来是怕熊逃向我的方向。
又爬一小段终于上了垭口。此时天空的云美的醉人,可谓乱云飞渡,忽似海浪、忽似凤凰。看到十来个绿宝石般的海子洒落山间。呆呆地坐了很久。几天的雨中漫步苦尽甘来,同时脑补金秋时节万山黄遍蓝天碧海的美丽画面,纷纷表示还要组团来看这里的秋天。。。
今天更为惊喜的是下垭口后突然看到了左前方的梅里群峰拨开云雾傲然耸立,又是激动不已。一步三回头地看着变化中的梅里群峰后沿河谷右行,期间又看到两个漂亮的海子,其中一个海子边还有厚厚的残雪。趁大家激动地拍照片时我又笨鸟先飞了,一边走一边环顾四周有没有熊,雨队可能感觉到了我的担心就带我先爬垭口。爬到大坡中间的位置原始人就追上来了,感觉他身轻如燕,如履平地。爬上这个大坡后大家都陆陆续续追上我了,我以为快到了垭口,没想到垭口还有200多的爬升,这个垭口是全程最高的垭口,不可能一蹴而就的。一道道假垭口很考验耐心,终于在三点钟爬上了真正的4832米的垭口。下垭口的路很难走,都是石海,下到4600多米左右在一块不太完美的草甸扎营。只要不冒雨扎营就已经很幸福了。
今天走了9公里,爬升767米,营地海拔4638米。


D6. 走向高黎贡山
昨日云霞的灿烂如海市蜃楼,傍晚时分又下起了雨。早上心又凉凉了,又是细雨霏霏。八点钟出发,先爬上近在咫尺的4640的滇藏垭口。滇藏垭口以后就是高黎贡山,夏季暖湿气流被高黎贡山拦截后天无三日晴,后面几天就不要有任何晴天的奢望了。
下滇藏垭口后沿着Z字小路缓缓下行。下面是一段雪坡,雪不是很厚,可以轻松踏雪而行。走过雪路后翻两道石海,翻石海的时候大家都没顾上看轨迹,结果多下降了100多米,本来应该在石海上向左爬垭口,但那个垭口全是石海爬升,也是大家不情愿的。于是我们折返几十米后向右侧的草坡绕路,爬上一段陡峭的草坡后又斜切一个大草坡,从此就是没完没了地翻一道道山梁,一直看不到垭口在何处。翻越过程中看到一种红喇叭杜鹃花开满了整个山坡,心情顿时好了很多,还看到很多品种的野花,因为下雨顾不上掏手机拍,有点遗憾。爬到最后一道山梁就开始下降。这段下降相当刺激,很陡,而且要踏着杜鹃枝子和湿滑的大石头坡行走。下去一段后,风筝说左边山腰有一条路,我们跨过石海切到那条路上,确实很好的一条路。沿着小路走向松树林。这一路上看到很多雪兔子、雪莲、大花芍兰和其它不认识的花儿,还有茂盛的韭菜,更有一道飞瀑从天而降,蔚为壮观。
下到谷底后过了独木桥,上去便是计划营地。没想到传说的计划营地根本没有草甸可以扎营,都是密密的杜鹃林。所说的营地只是几块两三平米的小草甸,而且湿漉漉的。于是不得以在人困马乏的情况下再向上爬升100多米,终于找到了营地,刚好可以扎六个帐篷。第二天才知道前面不远处还有一个更好的营地。
今天行程11公里,爬升633米。一天在雨雾中找路相当困难,冒雨行军身心疲惫又寒冷,到了营地匆匆搭帐篷,只想睡觉不想吃饭。我钻进睡袋竟很快做起了梦。野哥亲自把烧的茶水送到我和源源的帐篷,知道我俩冻够呛不愿意出帐篷了,心里暖的不行。晚餐野神煮了小米桂圆粥,炒了腐竹香菇。吃完又立刻钻进了帐篷,吃上感冒药做个预防,迎接明天的又一场恶战,据说明天还要爬升七八百米。

D7. 上难下亦难

清晨依旧是雨。昨天因为上行找营地多爬了100米,今天的第一道500爬升就减为400米。上垭口的第一段路虽然湿滑但不很难走,可是第二段上升时从右侧山腰切路就相当紧张,一路都是踩着湿滑的矮科杜鹃枝子缓慢行走,不时摔上两跤。上了垭口后看到一个很大的海子,此时大家都被海子和山坡的鲜花惊呆了,没有认真看轨迹,直接下去看海子,到了海子边才发现多下了100米左右。于是又返回,去爬垭口。垭口的下半部分是一个雪坡,在雾中看雪坡的上方隐隐约约是一条很窄的黄色草甸。雪坡不深,可以轻松行走,但随着坡度的上升也有点湿滑。过了雪坡后是40米左右的草甸爬升,路不难走但陡峭,一想到万一滑坠就掉进雪坡还是有点紧张。
下了垭口后是一段一百多米的石海,过石海、翻过一个小山坡后从左侧下沟底,这条沟是几天来最难下的沟,坡度很大,路又湿滑,很难找到落脚点,不时要降低重心,还有很多活动的石头形成落石,飞的很远。下到最后的平地时浓雾弥漫,很难看到继续下行的路,领队决定扎营,幸福来的有点突然。扎营的草甸很美,四周群山环绕,大雾增添了神秘感。
今天将近七个小时走了不到7公里,爬升710米。

D8  开始探险之旅
早上还是雨,好在雨不是很大但雾很浓厚,还是不容易看清前方的路况,但也得出发。连日的雨中漫步都有些吃不消了,雨队决定沿麻必洛河下行到独龙江出山。刚下到一片杜鹃林就没有了路,雨队和原始人兵分两路去侦查路况,我们原地待命十分钟左右。雨队返回了,说可以下降,前方是竹林。钻进竹林后发现竹子不是很粗但很密,重装包穿越有点难度,最麻烦的是那些倒地的黑色竹子特别湿滑,踩上就是一个滑倒。我们这竹林七闲可真不易。但一路也有开心的时候,那就是采竹笋。雨队带头采,装满了裤带,最后据说和熊瞎子掰玉米一样没剩几根。我和源源采的都装在侧包里完好地带到了营地进行了享用,还从来没有吃过如此鲜的竹笋。
几天的雨中行走鞋子已经逐渐湿了,在竹林穿越这一刻完全是又是破罐子破摔了,原始人带头在水沟中行走,源源滑坐在水里以后也是无所谓地随意趟河,我们其余人也都不再矜持,只要水浅就直接淌水。穿过竹林后到了开阔的河道,水面越来越宽,落差也逐渐增大形成一道道小瀑布,浪花飞溅,淌水过河已经很困难了,不断需要到山腰绕行,到小断崖处还需要利用绳子。真是越来越刺激了。
往下走地势逐渐平缓,但也没有路迹,雨队和原始人披荆斩棘地造路,蒿草比我还高很多,一路蒿草的清香。走到大约五点钟,到了一个相对平的平台,终于有了营地,很是开心。到营地不久就听见抓蚂蝗的声音,我们的内帐也进了长长的蚂蝗,好在我经历过嘎玛沟蚂蝗的历练没有很害怕。雨队说明天走16公里就可以出山了!心中大喜。晚**剩余的干菜挥霍殆尽,米也全部造光,带着愉悦的心情进入梦乡。
今天走了10公里。

D9  最迷茫的一天
今天的情况完全出乎意料,计划走16公里出山,怎奈一路如西天取经坎坷重重。这名不见经传的麻必洛河河面很宽,水势凶猛,哪里有长江黄河那么温婉。因为雨季,原来水边的很多路都不通了,只能不断翻上山坡或山顶绕行。绕行的路很难走,要么是松软的土路全靠手抓树木和荨麻;要么斜切的路很陡,望一眼下面奔腾的河水身体就有点僵硬。还不时要翻过一道道山沟,山沟水大时还要过各种独木桥,或者踏着不是很宽的激流过河。有时在河岸上也能发现明显的路迹,在海拔2500的位置还发现了禁止杀害野生动物的标牌,还有人在此升火并扔了不少塑料垃圾。我们以为走上了幸福之路,但走着走着路就消失了,一路悲喜交加。比较恐怖的是虽然看不见路却不断地能看见熊粪,爬坡绕路时还一把抓在新鲜的熊粪上。一路野神哨声长鸣,唯恐遇见小熊仔。因为各种折腾今天只走了7公里,爬升403米,最后在河滩扎营。昨天食品已经吃光了,只有路餐,晚上找雨队要了点大米做了粥,否则就得可怜地吃路餐了。
明日前途未卜,岸边水声轰鸣,吞一粒安眠药进入梦乡。

D10. 胜利大逃亡
清晨还是小雨,带着沉重的心情出发,不知道今天的路况还有什么幺蛾子。但没有想到情况出现了戏剧性的变化,越走路迹越清晰,也再没有很高的绕路爬升,只是不断地要过独木桥和淌水过河。期间遇到两个小帅哥,告诉我们前方的路很好走,大家非常开心,尤其看到一群牛后心里更是有底了。大约两个小时到达了四公里外的木当村。小村庄坐落在群山环抱的一块大平地上,只有几户人家,有如世外桃源。在狗吠声中只看有一女子走出,和我微笑对视一言未发,我们匆匆穿过村庄。
下一个村是普旺村,希望普旺村能通公路。通往普旺村的路虽然路迹清晰,但有段路比较刺激,要连续翻过村民在崖边架起的几个梯子,走的头发已经冒汗。马不停地地走到普旺村后发现此村庄还是一个闭塞的村庄,不要说公路,连摩托车的痕迹也没有。村民也不知去了哪里。最后的希望是熊当村了。我们又以急行军的速度赶往熊当村。熊当村仍然不通公路,雨队说只好走到2公里外的独龙江大桥了。此时归心似箭,2公里不算什么,不到一小时就看见了一桥飞架南北,不过是个吊桥。同时看到一辆白色的汽车停在桥对岸的公路边。这一定是司机斯那。我们兴奋地跑过吊桥,尽享雨队让斯那买的各种水果,换掉了又湿又臭的衣服,幸福地去往独龙江镇。第二天从独龙江返回香格里拉的途中还被斯那邀请去他家做客,他夫人给做了一顿丰盛的土鸡腊肉绿色蔬菜午餐。因时间紧张没有在他家住宿。适逢青稞收获的季节,我和原始人还帮他妈妈割了一阵子青稞。斯那的车技和每天始终如一的微笑给我们留下深刻印象,雨队和他的结识也是一次徒步下山时误打误撞走进了他家山中的大宅。给斯那做个小广告,香格里拉、德钦周边都非常熟悉。电话:15096406778
今天行程18公里,爬升282米,下降912米。

雨季的伯高线是一条充满艰辛的路线,对耐力和耐心都是严峻的考验。各种路况一应俱全,雨中行进困难重重。但毕竟已是夏天,没有失温的危险,也无需夜行。只要小心不受大伤,历尽苦难收获的都是美好。
感谢雨队的精心策划和途中对安全的严格把控,感谢原始人不辞辛苦的探路和危险处的接应,感谢悦野哥全程耐心的收队和营地的辛劳,感谢空白和风筝一路的关心,感谢源源每天贴心的照顾和物资分担。正是大家的团结互助和乐观使这次十天九雨的艰辛旅程安全、顺利地完成。期待雨队下一次的探险之旅,尤其期待金秋不一样的伯高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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